James:蒋公日记之继承权风云

　　时间：2016年10月14日15:00-17:00
　　地点：上海市浩信律师事务所大会议室
　　主讲人：James先生
　　主持人：刘斌博士

　　2016年10月14日下午，以“滋育人文底蕴、促进行业交融”为主题的第一期浩信律师沙龙完满落幕。本期沙龙以公益讲座的形式，将众多律师界、新闻界、学术界知名人物集聚一堂，并邀请到重量级嘉宾——近代中国著名政治家蒋介石的法定继承人James先生，为大家揭秘了蒋公日记继承权纠纷背景下，以蒋经国、陈瑶光为首的两派利益纠缠。

　　一、嘉宾介绍

　　James先生是蒋介石养女陈瑶光之子。20世纪70年代，就读于香港理工学院，研修管理会计专业。毕业后，历任美国大通银行北京办事处首席代表、美国汉华银行香港分行高级副总裁（SVP）、美国加州投资银行高级合伙人。

　　二、沙龙简介

　　本期沙龙主持人，我所高级合伙人刘斌博士向大家介绍了浩信律师沙龙的筹办情况。长期以来，浩信以造就一批法律技艺精湛，有激情、有理想、有情怀的美好律师为己任。为了全面提升律师的法律技艺，浩信先是举办了浩信律师论坛，一周一讲，由资深律师担任讲师，传授职业经验，探讨行业新政。浩信律师论坛连续举办了十九期，得到业内充分肯定。为了造就有激情、有情怀、有理想的美好律师，浩信又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划浩信律师沙龙，以一种开放的方式，跨专业、跨领域的交流，拓展律师的胸襟、格局和气度！

　　三、胡佛研究所向北加州法院提起互争之诉，免于被重复起诉

　　James先生以蒋中正先生的家系开篇，列举了在法定继承中拥有继承权的各方主体。并向大家介绍，按照台湾民法典继承篇，养子与亲生子身份相同、应分份额相同。也就是说，“只要是遗产，她（陈瑶光）就有权利继承。日记是遗产的一部份。”整个诉讼尚在进行之中，名义上北加州法院与台北法院的诉讼同时进行，实际上北加州法院会等待台北法院的判决后再作审理。

　　2000年，台湾地区发生“政党轮替”，民进党上台后出现了一系列“去蒋化”的动作，日记手稿的暂管人，蒋介石的孙媳方智怡与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就日记手稿签订了保管协议。

　　2010年，方智怡计划出版蒋公日记，并向胡佛研究所提出取回保管物。此事被蒋经国的孙女蒋友梅得知，后者遂于台北法院起诉方智怡。开庭当日，蒋友梅顾全蒋家体面，申请撤诉，但声明保留下次再诉的权利。而在开庭前，James的母亲，陈瑶光女士分别向美国斯坦福胡佛研究所、中华民国中央研究院近代史所签发律师函，声明在日记手稿的继承权确定之前，任何人不可代表所有继承人，不得决定出版日记手稿。若坚持出版，将承担侵权的法律后果。为此，胡佛研究所在美国北加州法院提起了互争之诉（The Interpleader Action）。James先生阐释道，互争之诉是指针对特定的款项或财产，有数人主张同一项权利，该款项或财产的占有人或管理人可以把所有主张该权利的人作为共同被告而主动提起诉讼，要求法院确定在被告中谁是真正的权利人。胡佛研究所的这一做法，使其拜托了被重复追究责任的可能性。北加州法院正在审理这一请求，如果成立，在明确日记手稿的真正权利人之前，胡佛研究所将免于被起诉。

　　四、国史馆向台北法院提起确认之诉，认为蒋公日记属于国家所有

　　在介绍完北加州法院的案情后，James先生再次向大家透露了一些台北法院诉讼的细节，包括国史馆为何起诉众继承人，又为何从给付之诉变更为确认之诉，以及具体的开庭时间。

　　蒋友梅撤诉后不久，方智怡便以个人名义与台湾国史馆签订捐赠协议。国史馆据此在台北提出给付之诉，要求蒋介石的法定继承人归还国有财产。国史馆提出三点理由：其一，方智怡与其签订了捐赠协议，具有法律效力；其二，根据《总统副总统文物管理条例》，“国史馆”是岛内最高领导人的文物管理机构”，有权保管蒋公日记；其三，蒋公日记具有历史研究价值，流往境外，损害国家利益。但是，给付之诉必须基于一定的民事法律关系，国史馆既无法阐明其与继承人之间的关系，也无法找到与蒋公日记对应的法律关系。因此，在其后的诉讼中，国史馆明确向台北法院提出将给付之诉变更为确认之诉。

　　James先生针对国史馆提出的理由，写了一份答辩状回应：其一，捐赠协议的签署主体是方智怡，其无法代表所有继承人处分遗产。蒋公日记在其身前是私人财产，中华民国国民有权处置私产，蒋公将日记手稿交给儿子蒋经国，是合理的。但其死后，在没有遗嘱的情况下，所有权从蒋介石处转移到所有法定继承人名下。同理，蒋公去世后，蒋经国属于暂管日记手稿。只有全部法定继承人同意，蒋经国才可以作为保管权人，否则仅为实际保管人。方智怡在未经全部法定继承人同意的前提下，把不属于个人所有的财产捐赠给国史馆，属于主体不适格，该捐赠协议无效。其二，《总统副总统文物保管条例》于2004年（民国93年）颁布，当时蒋家父子已经去世，根据法不溯及既往原则，该条例无法被适用。其三，因为日记手稿存在价值，所有国有，本身不符合逻辑。

　　五、蒋家后人均主张出版蒋公日记，以实现研究价值

　　蒋公日记是了解二十世纪中国政治、军事、财经、社会文化的珍贵史料，根据胡佛研究所的规定，只要出示有效证件，任何人都可以查阅、摘抄日记，但不允许复印。蒋公日记起于1918年，止于1972年，长达54年，对蒋介石成为最高领导人前后的心路历程及诸多不为人知的政坛内幕均有记载。例如，九一八事变时，蒋公正在江西的轮船上，并未下达命令让张学良不抵抗。日记能反映真实，也能消弭诬陷。James先生表示，对于日记的出版，蒋家后人无一人反对。现处于争议中的蒋经国派，必须商定出一名代表，与陈派代表James先生，就蒋公日记的出版问题达成一致。因为，不管是台北法院的确认之诉，还是北加州法院的互争之诉，都不能从本质上解决两派利益的纠缠。

　　期待与您分享我们的美好

　　James先生激昂振奋又坦率真挚的演讲，为我们呈现了原汁原味的蒋公日记诉讼风云，博得了阵阵掌声。这是一场美妙的文化盛宴，与会者在香槟美食环绕的会议室，尽情交流、分享愉悦。这是一种有激情、有理想、有情怀的生活方式，通过跨专业、跨行业、跨门类的深度交流，让我们变得更加美好。这是浩信律师沙龙的第一次尝试，今后，我们将扩大规模、修炼内功，积蓄更大的能量，使之定期化、常规化，邀请更多名人名家讲上海、讲中国、讲历史，也讲未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浩信律师沙龙期待您的到来，浩信律师沙龙期待与您一道分享我们的美好。

注：本记录未经James先生审阅，如有任何不完善或错误，由主持人和记录人员承担责任。